【SuLo】【儀式四:溫熱的體溫】


  這是為什麼呢?

  白喻開始感到疑惑。

  主動拉開了距離想試著獨立的人是自己,但是卻產生了某種程度上的疏離感而感到不安,即使想說服自己其他人也是如此、這樣才是正常的,卻依舊感到困惑──彷彿和姊姊之間有了距離。

  「白喻,怎麼了嗎?」正在掃除工作中的姊姊看見自己愰了神而開口詢問,趕緊搖搖頭說沒事,或者該說這種感覺要怎麼說出口也是不知道的。

  「是嗎?鍛鍊自己也要注意身體狀況哦。」姊姊這樣提醒著,然後開始準備下廚做午餐,明明就跟平常沒有什麼不一樣,卻覺得少了些什麼。

  果然自己還不夠獨立嗎?只是不去主動抱姊姊或是牽手之類的,為什麼會讓自己覺得難受?

  「姊姊會喜歡什麼樣的男性?」在意識到之前就已經脫口而出,就算想把話語收回來也來不及了。

  「嗯?白喻也對女孩子有興趣了嗎?」白眉邊處理著食材邊回應道,然後思考著如何回答這個問題:「我果然還是喜歡溫柔又正經的男性,不帥氣也沒有關係,會負責才是最重要的,輕浮的男人在見面的瞬間就會被我判出局。」當然還有一些根本上的要求,像是要能接受她的軍武興趣、不能夠太懦弱之類的,不過這是額外條件就不說了。

  「不、並不是對女孩子有興趣……」只是想更瞭解姊姊而已,但是這種話說不出口,而且白喻認為要找到比姊姊好的女性幾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對他來說,會下廚、會做家務、是個優等生、精通槍械知識,還精通日文跟英文,就連本身的母語中文也相當好,文言文之類的詩詞戲劇或經典也都難不倒她。

  真要說的話,所謂的天才就是指姊姊這種存在吧?雖然本人一點自覺也沒有。

  「話說回來,白喻最近開始彈鋼琴了呢,對音樂有興趣嗎?」白眉將午餐端上桌,白喻並沒有先開動,他習慣和姊姊一起用餐,邊閒聊著邊和姊姊一起吃飯是相當快樂的時間。

  「只是想培養個興趣……也許可以通過一個興趣試著和其他人正常交流。」這是白喻的想法,只是剛好樂器對他而言比較沒有那麼生疏,聽著古典音樂和鋼琴曲就會讓自己平靜下來,所以才想著也許自己能夠學習。

  「白喻也成長了呢,要是有問題的話可以問問姊姊,鋼琴雖然算不上精通,不過簡單的彈奏還是會的。」這還是第一次聽姊姊提起會鋼琴的事,白喻知道姊姊並不是那種喜歡說自己會什麼的人,可能姊姊會的樂器並不只是鋼琴而已。

  「姊姊真的很討厭說自己會什麼事情,明明就相當擅長的事情也會說自己只是略懂而已。」白喻苦笑著,但是他就是喜歡這樣謙虛的姊姊。他想起了那些只會一點皮毛就有優越感甚至去欺負別人的傢伙,會欺負自己也是因為意識到了不管怎麼樣都比不過自己的姊姊的關係吧。

  「不、我也是會說我有很擅長的事情哦?」白眉微偏著頭,思考起自己的行為,她真的認為自己並不精通鋼琴,因為根本沒有認真學習和練習過。

  「像是廚藝跟家務嗎?縫紉也相當擅長。」白喻笑著接話,他知道姊姊會主動說自己擅長的就只有這三項而已,簡直就像是在做新娘修行一樣──不、姊姊會變成這樣不就是因為自己的關係嗎?

  「還有一個哦,槍械知識,不過這是秘密哦。」秘密說出口就不是秘密了啊,白喻看著露出笑容的姊姊這樣想著,但是卻覺得相當開心,和姊姊有著共同的秘密這還是第一次。


  ※


  看著姊姊忙碌的身影,雖然想幫忙但是卻被阻止了──就算是白喻,也不能搶我的工作哦。

  被這樣說了的話就只能坐在沙發上看電視了,姊姊總是在奇怪的地方固執,但這種行為卻也是日常的一部分。

  「終於忙完了。」看著姊姊伸了個腰後坐到自己旁邊,如果是平常的話,自己就會伸出手去碰觸吧?但是已經對自己說了不可以再那樣做,可是卻感到有點寂寞又是為什麼呢?

  「白喻,躺下來吧。」突然無法理解姊姊的話語,但是看著姊姊手上拿著的東西卻意識到了什麼:「嗯?因為我不想再動了,今天就枕在膝蓋上,將就一下吧。」

  啊、的確平常都會去拿枕頭再來掏耳朵,但是將就什麼的,他才不會嫌棄。

  「姊姊在說什麼啊,想躺在妳膝蓋上的人肯定很多吧。」白喻邊說著邊側躺了下來,方向當然是向外對著電視機。

  「是嗎?只是想著怎樣跟女人上床好到處跟人炫耀吧。」高中生的年紀要找到所謂的愛幾乎是不可能,對白眉來說同年紀的人大部分都是相當膚淺的人,而自己也是其中之一,所以才會讓自己陷入死地。

  白喻沒有再回答話語,他知道姊姊會如此厭惡男人的原因是因為父親的關係──雖然說也多虧了父親是個名醫的關係而讓他們從來不缺錢也不缺住的地方,但是這並不代表他就是個好父親。

  應酬少不了,在外面有女人也是家常便飯。

  還把姊姊跟他當作炫耀的道具,想到這裡他就覺得不服氣。

  甚至最近還打電話來告訴自己,要自己說服姊姊答應相親──這種事情怎麼可能去做!

  「不需要擔心什麼哦,那個人的事情我會處理,當個名醫還真是不方便,不賣人情給別人也不行。」白眉就像是早就看穿了全部一樣自言自喻著,不管怎麼說那個人都是自己的父親,不管有多討厭,母親都還是愛著那個人的。

  「姊姊答應去相親嗎?」白喻感到不安,然後感覺到了姊姊停下動作,聽見了把掏耳棒放到一旁小桌上的聲音,接著是溫暖的溫度正輕撫著自己的頭。

  「反正只是去見個面而已,對他們來講我連千金小姐都算不上,不過就是個庶民。」這是事實,畢竟他們不是什麼名門貴族,而且白眉其實也清楚自己的父親並不屑當名門貴族。

  「我雖然討厭父親大人,但是不代表我不清楚父親大人的心情,白喻也試著去理解那個人吧。」為什麼姊姊還要替那個人說話?但是姊姊都這樣說的話,白喻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從膝蓋上傳來的溫度和香味都讓自己感到相當安心,姊姊說的話一直都不是錯誤的,那麼就試著去理解看看吧。

  「姊姊不會突然變成誰的婚約者吧?」白喻知道姊姊總有一天會喜歡上誰、然後談戀愛、最後結婚,而自己也是一樣的,但是在那之前,他還不想要這麼快就把姊姊讓給誰。

  「不會,這種事情不可能,我還有很多想做的事情。」但最重要的是,自己的命還能維持多久也是個問題,就算真的在這短短的時間之內喜歡上誰了,也是不能告白的。是的,與其告白了傷害對方,不如什麼都不要說,這是她的想法。

  白喻聽見回答後感到安心,只是閉上眼睛感受著姊姊的溫度,明明姊姊的體溫似乎比自己還要低,但卻相當溫暖,所以才一直讓自己放不開手。


  (儀式四結束‧故事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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